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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今名医案例赏析》载李时珍医案:李时珍治一人妻,自腰以下浮肿,面目也肿,喘急欲死,不能扶枕。大便溏滞,小便短少,服药罔效,其脉沉而大。沉主水,大主虚,乃病后冒风所致,是名风水。用《千金方》神秘汤加麻黄,一服喘定十之五;再以胃苓扬吞薷术丸,二日小便长,肿消十之七;调理数日全安。本案病后冒风,风邪犯肺,臃失宣降,水道不调,乃为气喘浮肿。方中加麻黄即可宣肺平喘,又可肺行水,上通下利。
《清代名医医案精华》收载了一例治肿胀验案:六月初,肿自面起,渐及腹肢茎囊,渐至食减便泄,迄今两月,舌黄有刺,脉浮而濡。经谓“肿自上起者当开鬼门,肿盛于下者当先治其上”。盖言水肿之夹风者,必先发汗也。今面肿于身,是病之主症未退,而食减便泄,则脾胃之土德以薄,何以防堤泛滥?时已秋矣,肿盛必喘若咳逆,喉作水鸡声,倚息不能卧,则肺之通调水道,下输膀胱之权益弛。窃恐忧占灭顶,既形之肿固难退,退亦易复;而未形之喘必将至,至更难御。急需消患于末萌,后图祟土御水之计。蜜制麻黄、五味子、广皮、猪苓、生姜皮、杏仁、米仁、党参、泽泻、炙草、茯苓皮、苏叶、芦根。
近人时逸人氏善用麻桂五皮饮治疗小儿急性肾炎水肿,亦秉承“开鬼门,洁净府”之义而立法。《言庚孚医疗经验集》记载:患者陈某,男,30岁,农民。1972年8月20日初诊。时值酷暑之际,腠理开泄,汗出如洗,复受风雨侵袭,肺首当其冲,宜肃之令失司,通调之权失灵,风水相搏,上壅于肺,流溢肌肤,面目肿甚,畏寒发热,咳嗽咽痛,胸闷腹胀,纳差便秘,小便短少。住院治疗5天,尚无转机。病势发展,周身浮肿,脉沉细而数,舌淡红,苔黄腻。借仲景连翘赤小豆汤加味宣肺利水。
方药:净麻黄6g,苦杏仁10g,粉葛根12g,净连翘10g,桑扫皮lOg,赤小豆15g,福泽泻10g,生白术10 g,车前子10g,广地龙6g,生甘草3g,碧玉散10g(包煎)。水煎服。
上方进4剂,周身汗出热退,小便清长,浮肿消退明显,脉转弦缓,以肺气得宣,改用化气行水之五苓散加味。云茯苓10g,生白术10g,福泽泻10g,淡猪苓10g,川桂皮6g,赤小豆15g,生甘草3g,粉葛根12g。水煎服。
上方进4剂,诸症痊愈。以益气健脾,调理善后。西党参12g,炒白术10g,云茯苓10g,沉广香6g,赤小豆l2g,粉葛根10g,厚杜仲10g,粉甘草3g.1977年随访,5年来,诸症无复发。
本案为风水之证,先“开鬼门”宣肺利水,药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,促使水从汗孔而散,待浮肿消退大半,再以五苓散“洁净府”,力使水从小便而出。当然,治疗水肿的方法,除了发汗与利小便外,尚有实脾制水、温肾化气行水或峻下逐水等其他方法,临证当辨证施治,亦不可不知。